炎炎夏日,无以消遣,午睡醒后,正在书房泼墨挥毫,清心降暑。画意正浓,忽闻耳畔传来一声悠长的叫卖声:“卖……扯白糖……有……扯白糖好卖……”叫卖声抑扬顿挫,此起彼伏。自己的思绪也不由得随着叫卖声,淌入记忆的长河中……
在童年的记忆中,扯白糖可以说是当时最美味,最令人向往的零食。小时候,每过一段时间,总有一个换废旧物品的货郎,挑着担子,从家门口吆喝过。虽然现在对他的吆喝声已有些淡忘,但对他的担子及担子上的东西——特别是扯白糖,至今仍记忆犹新:担子两头各一个大箩筐,用来盛换来的废旧物品;箩筐上面是两个大木盒,一边放的是一些针线钮扣类的小杂货品,每一种都用小格子格开,上面盖上玻璃;另一边的箩筐上,放着的就是我们最爱吃的“扯白糖”,用透明塑料薄膜盖着,一般的孩子都经不起它的诱惑。
每当这个换废旧物品的货郎的吆喝声,在门外响起时,我和弟弟便会迫不及待地在家里找起废旧物品来。而且找得是相当地仔细,不会放过一个旮旯。但尽管如此,每一次我们的收获总不会太大,因为当时对于一个农村家庭而言,差不多没有没用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样在用的。因此许多时候,由于经不起扯白糖的诱惑,我和弟弟只能找一些还在用的旧物品,去换扯白糖。当看着货郎拿起凿子和小锤子,开始锤扯白糖时,那发出的“叮当”声,可以说是童年记忆中最渴望听到的声音,也是最美妙的“音乐”。因为“叮当”声过后,就可以吃到甜甜的、粘粘的“扯白糖”了。
吃糖的时候,因为舍不得,一般我们都不去嚼它,只是把它含在嘴里,慢慢地吮,美美地品,让它在口中自然地含化。但因为我们换糖的不是家里的废品,所以等爸爸妈妈找不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场属于我们兄弟俩的暴风雨,也随之而来。“乐极生悲”——说得一点也没错。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记忆中扯白糖的印象也就更加地深刻了……
“卖……扯白糖……有……扯白糖好卖……”越来越近的叫卖声,又把我从记忆的长河中拉了回来。此时叫卖声似乎已在自家门口。(现在想吃扯白糖当然不用废品换了,只要花钱买就行。)赶到门外,拿出一元钱,卖糖人拿起凿子和小锤子,悦耳地“叮当”声再次响起……
2006年10月24日星期二零点草于九曲轩
(诗歌)童年,永不褪色的记忆
作者:笔墨鱼
不管曾经是何等的穷困
何等的平淡
甚至记忆深处
儿时,没有
一本完整的书籍
一件像样的玩具
虽然
如今天自立成家,开了小车……
但,灵魂深处
仍然对那段
住着老房,打着赤脚
偶尔父母给我们一两毛零花钱的
儿时生活
充满着深深地眷恋
童年——
心灵深处永恒的栖息地
(这是好友笔墨鱼,看了我的《扯白糖印象》后的留言。我读了觉得很美,像诗!不,应该说,这就是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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