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可为
——听管建刚作文讲评课有感
柯桥区实验小学 朱胜阳
一
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有一位年长的同事经常在我面前传授他的作文教学经验。说自己如何让一个反应迟钝的后进生，在小学毕业考试中语文取得优秀，其中原因之一就是让他背了一篇作文：无论试卷出什么作文题目，都把背下来的这篇作文默写上去。这样的做法听起来有些荒唐，但现实生活中还真不乏这么做的老师。一年前，附近街道小学的一个班级在街道语文期末抽测中，优秀率达百分之百，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其中的诀窍之一，就是让一部分后进生背作文。只要背下两三篇作文，基本上可以应付除“看图作文”之外的任何作文题目。
除了背作文应试，还有编作文应试。朋友读三年级的女儿参加街道的一个作文比赛，结果得了二等奖。整篇文章我读过几遍，结构完整，表达通顺，应该说三年级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好了。但问题是文章中写的这件事——在公交车上给老奶奶让坐，根本没有发生过。一个刚开始接触习作的小女孩子，习作能编得文从字顺，条理清楚，估计是“作文选”看多了。但我不知道这样的文章写出来，除了应试，骗个高分，还能作何用？
对于作文教学，可能我一开始接触的就是负面的、自己不屑的一些信息，所以我从来不相信我们小学的作文教学。我甚至偏激地认为，今天的小学作文教学，对于学生而言，只有负面影响。学生在我们老师的指导下，作文满纸慌言、鬼话连篇。作文教学离“运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和交流”这个目标越来越远。眼下的作文教学太功利，学生习作只求在语文考试中取得高分，不求学生观察力、想象力以及运用语言文字进行表达的能力的发展。最令人发指的是由于一味追求学生习作拿高分，而完全忽视了习作最根本的要素——真实。完全与课标提出的学生习作要求“说真话、实话、心里话，不说假话、空话、套话”背道而驰。我觉得，作文教学若离开“真实”二字，老师越是想方设法指导学生习作的方法与技巧，传授习作的“诀窍”，学生就越是讨厌写作文，越是写不出真正的好文章。因为“假话、空话、套话”都是有悖于儿童的天性的。当然，最可怕的还是学生在“假话、空话、套话”的语境中生活久了，慢慢地自己真的不会讲真话了，到最后自己满纸谎言，自己却毫无感觉——朋友和朋友的女儿已经如此了。
或许是因为太不相信今天的作文教学了，所以自己从教多年，对于作文教学从没有作过深入研究（当然也不相信别人的作文教学研究）。只觉得学生想要写好文章，先从阅读开始。读得多了，写出来自然不会差。但遇到具体的一次习作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指导学生。跟学生说得最多的，就是“真实”二字。要不就是引用朱光潜先生在《流行文学三弊》中说的一句话：“文学的条件很简单，第一是有话值得说，其次是把话说得恰到好处。”告诉学生写作其实很简单，第一是有话想说，第二是把话说好。除此之外，自己对于作文教学，真的没有什么方法策略可言。
但不久前，在杭州“千课万人”海峡两岸小学习作教学改革研讨观摩会上，管建刚老师的一节《一件委屈的事》作文讲评课，让我眼前一亮：原来作文是这样指导的，原来作文是可以指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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