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信息技术课暂时不上，听我给大家讲故事吧！”我话音刚落，下面的学生马上起哄，纷纷表示抗议，有的说：“这节课又不让我们下楼去电脑室，真没劲！”有的说：“旁边六（1）班每次都有得去的，我们班这次又没有得去。”有的说：“朱老师，你上次不是说好的吗？让我们这节课去电脑室。”我知道这帮学生去电脑室的真正“意图”，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心一横，说：“这节课就安排讲故事。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只要你不发出声音，做作业或者自己看书都行。如果你一定要讲空话，那么只能请你到班主任林老师那边去。”说实在的，我真的拿这帮学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搬出他们的班主任——因为在现实中，一个学生无论多么调皮，对班主任多少还是有一点敬畏的。而实践证明这招的确管用，学生们马上静下来了——虽然有些无奈。于是我便开始讲故事：“今天我给大家讲的故事的题目是《阿雏》，作者是曹文轩。”说着便在黑板上板书了题目与作者。然后便管自己讲，也不管学生到底有没有听。
事实上，绝大部分学生出于抗议，的确低着头管自己在做英语作业，只有少部分不想做作业的同学，松散在坐在位子上，“似听非听”地听我讲故事。我给学生讲故事这么多年，如此厌恶听故事这是第二次遇到——第一次是之前给旁边的六（1）班讲故事。但我相信故事的魅力，所以仍然管自己大声地讲下去：“阿雏坚决地记住：他的双亲亡于他六岁那年一个秋天的夜晚……”当我讲到“那你就不能抱着你胖老婆睡觉了”这句话时，许多男生都坏坏地笑了。我知道，还是有许多同学在听。当我讲到“杨老头子跌进粪坑”这一段时，又有许多同学发出了笑声。这不，已经有更多的同学开始听故事了，而那些做作业的同学，也开始停下笔来听我讲故事。
但在讲的过程中，还是有个别同学在讲空话。他们一讲空话，我就停下来，问：“喜欢听这个故事吗？”
“喜欢！”
“喜欢就不要讲空话，朱老师嗓子痛。”于是全班同学都拿目光去瞪那几个讲空话的同学。到现在为止，可以说大家已经完全被故事吸引住了。这跟六（1）班的情形一模一样，起先也是抗议，然后“被迫”听故事，接着就慢慢地被故事“俘虏”了。因为故事比较长，所以讲到下课时还只讲了一半。我说这节课就讲到这里吧，下节课接着讲。但许多同学都听得不过瘾，要求我继续讲下去，那几个平时课上特别调皮的男生也吵着要我继续讲——这正是我所期望看到的结局。
其实给他们讲故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信息技术我真正的不知道怎么上。（自己教了十多年的语文，这学期是头一回兼任信息技术课。）虽说也仔细看了教参、读了教材，但还是上不出“花头”。而教材的内容对今天基本上家家都有电脑的学生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给这两个六年级上信息技术课时，学生都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除非是让他们去电脑室上机。但在电脑室我也不知道让学生做什么练习，教材上面提到的一部分练习又需要上网才能完成（而我们学校的电脑是不能上网的），所以好几次在电脑室上课都有点“放羊”的味道——说是让他们自己玩打字的游戏，其实许多学生都在玩电脑中其他的一些游戏。也曾向一位信息技术课的专职老师请教过这个问题，他说我教六年级还算好，如果是教五年级则更加难，因为教材中的某些程序，连他都要好好琢磨，而且教到最后这些程序又一点也不实用，但因为课本中有这部分的内容，所以不管有没有用只能上。他也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自己面对这门陌生的学科，加上一班调皮的学生，再加上一本不怎么实用的课本，所以每一次走进他们六年级的课堂，对于自己还是学生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因为在这堂课上我不能传授新的知识给学生，让他们去电脑室上机又等于是浪费他们的时间——尽管他们自己并不在乎，还表现得非常喜欢。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他们讲故事听，虽然我也知道这并不符合教学的规定，但故事多少会带给他们一点东西，比如阅读的兴趣。
傍晚放学排队时，我问队伍前面的几个男生，今天的故事好听吗？这个几男生都说好听，有一个男生还跟我说：“朱老师，这个阿雏这么坏，我猜他最后一定是饿死的。朱老师，结局是不是这样的？”你看，故事才讲了一半，这些学生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局了，看来他们已经是深深地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看来，这节课我没有浪费他们的时间。
2009年12月12日星期六草于九曲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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