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胜阳
每每在吃晚饭时，总听母亲说起关于自留地里蔬菜的事儿：青瓜苗已经开花了，今年青瓜不用买着吃了；玉米已有半人高了，明天再去锄一下草；随便种下的几株南瓜，想不到会长得这么好……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份高兴自豪劲儿，溢于言表。引得我和妻子蠢蠢欲动，总想去自留地里走走、看看。
一天傍晚，妻子与我下班都比较早。回到家后闲着没事，便想趁机去自留地里走走。妻子也说好。跟母亲一说，母亲也非常高兴。但怕我们不知道地的具体位置，硬要由她带我俩去。这倒也是，屈指一算，自己恐怕有四、五年光景没去地里了。具体位置的确已变得模糊。想不到我们这一辈人，身在农村，远离土地，却仍能把日子过下来。要是让自己的父辈们远离土地呢？真不敢想象。
于是，在母亲的带领下，七弯八拐之后，我们终于到了自留地头。展现在眼前的自留地，全然不是想象那样的规矩方正。它已被母亲划分成了若干份，这里种点毛豆，哪里种些南瓜。细细一数，母亲在这10平方米都不到的地头，竟然种上了八种蔬菜，而且全都是我们最爱吃的，天下父母心可见一斑哪！母亲先指着青瓜架说：“这青瓜是我们家的，每隔一两天就能有青瓜可摘。你们自己找一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青瓜可摘？”青瓜，妻子很喜欢吃，可以说母亲种这青瓜，其实就是为了妻子。所以她的话还没说完，妻子就已经开始搜寻了。母亲自己到一旁去摘南瓜了。总以青瓜、南瓜等都是正大光明地长着的，想不到它们竟也会感到害羞，都躲在翠绿的叶子后面。也正因为如此，当我们找到一条青瓜或一个南瓜的时候，又多了一份喜悦。
看着这些长势喜人的蔬菜，真为大地母亲滋养万物的力量而感到惊讶。但更让我吃惊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她上的是日班，家里的家务也都是她包揽的，真想不到她还能抽出时间来料理这些蔬菜？“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是的，母亲其实靠的就是早上和傍晚的一点时间，把这些蔬菜照料得这么好。想到这些，母亲那忙碌的身影仿佛浮现在眼前：播种、施肥、锄草……“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我想这些蔬菜应该与母亲的愿“无违”，这从母亲每天晚饭的言谈中，和母亲那满足的神情中，能够读懂。由此，我也想起了我和我的弟弟。我们不就像这自留地里的蔬菜一样吗？经过母亲的细心照料成长了，给母亲带来快乐与满足了。但不知我们是否也已经做到“无违”母亲的愿了呢？
感谢这次自留地之行，让我读到了母亲身上那平时被自己忽视的内容。也让我知道了母亲是一个离不开自留地的母亲。当然，自留地同样也离不开她。
2006年6月29日星期四晚22时48分草于九曲轩
题记：写在2007年的母亲节前，感谢母亲30年的养育之恩，祝母亲节日快乐！
母亲·自留地
浙江省绍兴县湖塘中心小学（312032） 朱胜阳
每每在吃晚饭时，总听母亲说起关于自留地里蔬菜的事儿：青瓜苗已经开花了，今年青瓜不用买着吃了；玉米已有半人高了，明天再去锄一下草；随便种下的几株南瓜秧，想不到会长得这么好……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份高兴自豪劲儿溢于言表。引得我和妻子也蠢蠢欲动，总想去自留地里走走、看看。
一天傍晚，妻子与我下班都比较早。回到家后闲着没事，便想趁机去自留地里走走。妻子也说好。跟母亲一说，母亲也非常高兴。但怕我们不知道地的具体位置，硬要由她带着我俩去。这倒也是，屈指一算，自己恐怕有四、五年光景没去地里了。具体位置的确已变得模糊。想不到我们这一辈人，身在农村，远离土地，却仍能把日子过下来。要是让自己的父辈们远离土地呢？真不敢想象。
于是，在母亲的带领下，七弯八拐之后，我们终于到了自留地。展现在眼前的自留地，全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规矩方正。只要能种蔬菜的地方，都已被母亲充分利用，划分成了若干份。这里种点毛豆，哪里种些南瓜。细细一数，母亲在这10平方米都不到的地头，竟然种上了七八种蔬菜，而且全都是我们最爱吃的。天下父母心可见一斑哪！母亲先指着青瓜架说：“这青瓜是我们家的，每隔一两天就能有青瓜可摘。你们自己找一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青瓜可摘？”青瓜，妻子很喜欢吃，可以说母亲种这青瓜，其实就是为了妻子。所以她的话还没说完，妻子就已经开始搜寻了。母亲自己到一旁去摘南瓜了。总以为青瓜、南瓜等都是正大光明地长着的，想不到它们竟也会感到害羞，都躲在翠绿的叶子后面。也正因为如此，当我们找到一条青瓜或一个南瓜的时候，又多了一份喜悦。
看着这些长势喜人的蔬菜，真为大地母亲滋养万物的力量而感到惊讶。但更让我吃惊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她上的是日班，家里的家务也都是她包揽的，真想不到她还能抽出时间来料理这些蔬菜？“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母亲靠的应该就是早上和傍晚的这一点时间吧！想到这些，母亲那忙碌的身影仿佛就浮现在眼前：播种、施肥、锄草……做着一个普通农村妇女所能做的一切，默默地为这个家操劳着……
在回来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因为这一次自留地之行，让我看到了母亲身上许多平时被自己忽视的内容，让我明白了自己身在福中之“福”，也让我真正读懂了孟郊的诗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2007/3/15
发表于《绍兴县教育》2007年1-2期
2007年7月10日发表于《语文报·教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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